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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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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霓聽見李倚薰的話語,不屑的撇了撇嘴。她已經在秋芽的衣裳上發現了導致她過敏的茉莉花粉,李倚薰還想如何證明她的過敏與她無關?

許清眉的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沖李倚薰笑說道:“李妹妹,我知道你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尉遲妹妹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你替你的丫鬟向尉遲妹妹道個歉,我相信尉遲妹妹不會和你計較這件事情的。”

許清眉的話語看似在為李倚薰和尉遲霓打圓場,卻對尉遲霓過敏是李倚薰所為這件事情直接下了定論。

尉遲霓若是不接受李倚薰的道歉,場面鬧得越難看,裴彥琛對尉遲霓的厭惡便會更大。在尉遲霓的咄咄逼人之下,裴彥琛也只能夠懲罰李倚薰。

李倚薰並不想按照許清眉的話語給尉遲霓道歉,她若是給尉遲霓道歉了,相當於承認了是她故意讓秋芽攜帶茉莉花粉導致尉遲霓過敏。

她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麽要承認?

“妾可以證明尉遲側妃的過敏與妾無關,殿下可以給妾一個機會嗎?”李倚薰咬唇看向裴彥琛。

一時間屋內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裴彥琛的身上。秋芽是李倚薰的丫鬟,秋芽的衣裳上沾有導致尉遲霓過敏的茉莉花粉,尉遲霓過敏這件事情怎麽看都與李倚薰有關。

尉遲霓壓根不相信李倚薰能夠證明她的過敏與她無關,她覺得李倚薰在故意向裴彥琛拖延時間。

李倚薰就是拖延再長的時間,她今日也會讓裴彥琛懲罰害她過敏的李倚薰。

“你說。”裴彥琛微微斂眸,面上無情緒。

裴彥琛開口了,屋內其她的人自然不好再說什麽。許清眉看了裴彥琛一眼,這麽多人看見秋芽的衣裳沾有導致尉遲霓過敏的茉莉花粉,她不懂裴彥琛為什麽還要給李倚薰機會,難道裴彥琛對李倚薰的在意比她預想的還要多?

李倚薰從秋芽的衣裳上沾了一些茉莉花粉在手指上,她將手指放到鼻子下。

“碰過這些茉莉花粉的人還碰了碧嘗閣的綠豆糕。”李倚薰將手指上的茉莉花粉弄到桌面上。

碧嘗閣的綠豆糕遠近聞名,鐘越輿有一次來京城曾經給她帶過幾塊碧嘗閣的綠豆糕,李倚薰對碧嘗閣的綠豆糕有記憶。

李倚薰擡眼正視著屋內的眾人,不疾不徐說道:“碧嘗閣的綠豆糕的氣味很特別,殿下和兩位側妃若是不相信,可以讓人去購買一些碧嘗閣的綠豆糕與這些茉莉花粉對比。”

尉遲霓說道:“這又能夠說明什麽,難道不可能是你和你的丫鬟先碰了那什麽綠豆糕,然後又碰了茉莉花粉?”

“我和秋芽昨日才隨殿下來到京城,我和秋芽有沒有碰碧嘗閣的綠豆糕,殿下最清楚。而且我和秋芽到達皇子府後便一直待在府內,也不可能出府購買碧嘗閣的綠豆糕。”李倚薰從容說道。

李倚薰還有一句話語沒有說出口,既然她和秋芽都沒有碰碧嘗閣的綠豆糕的可能,秋芽身上的茉莉花粉只可能是被人惡意抹上去的。

李倚薰雖然沒有說出口,在場的人怎麽可能聽不出李倚薰的未盡之言?

尉遲霓深看了李倚薰一眼。李倚薰既然敢說這話語,李倚薰和秋芽應該沒有碰碧嘗閣的綠豆糕。那麽大皇子府內誰最有可能給秋芽的衣裳上抹上茉莉花粉?

許清眉聽見李倚薰提起碧嘗閣的綠豆糕,心中便覺得不安。此時見李倚薰真的洗清了害尉遲霓過敏的嫌疑,她眸色一變,沖下方的一個丫鬟使了一個眼色。

尉遲霓正要讓身邊的丫鬟盤問府中哪些人最近購買了碧嘗閣的綠豆糕,一個穿著杏黃色衣裙的丫鬟忽然跪了下去,求饒道:“秋芽妹妹身上的茉莉花粉是奴婢不小心抹上去的。奴婢早上去茗花院觀賞了盛開的茉莉花,回來後奴婢與秋芽妹妹說了一會兒話,可能是那時候不小心將手上的茉莉花粉蹭到了秋芽妹妹的身上。”

“奴婢只是單純的喜歡茉莉花,奴婢絕對沒有害尉遲側妃之心。”

李倚薰朝那個跪著丫鬟看了一眼。她記得這個丫鬟是許清眉昨日特意調過來伺候她的,名字叫做彩兒。

“原來是你害得尉遲妹妹過敏,你們還不快將她帶下去,別讓她臟了殿下和尉遲妹妹的眼睛。”許清眉冷下臉,沖身邊的丫鬟吩咐道。

“許姐姐急什麽?雖然這個丫鬟承認了茉莉花粉與李妹妹和她身邊的丫鬟無關,怎麽知道這個丫鬟不是受人指使要害我?”

尉遲霓一邊說,一邊意有所指地望著許清眉。

彩兒原本就是大皇子府的丫鬟,尉遲霓不相信李倚薰昨日剛剛進府就能夠將彩兒收買,彩兒很大可能是受了許清眉的指使。

許清眉聽見尉遲霓的話語,心中又惱又怒。她原本準備一箭雙雕,讓彩兒在秋芽的衣裳上悄悄抹上茉莉花粉,然後今日她故意邀請尉遲霓和李倚薰來品茶,等尉遲霓發現秋芽的衣裳上沾有讓她過敏的茉莉花粉,以尉遲霓囂張跋扈的性子,尉遲霓肯定會控制不住地對李倚薰打罵。

裴彥琛若是知道了尉遲霓的猖狂行徑,日後對尉遲霓只會憎惡和厭煩。而秋芽是李倚薰帶進大皇子府的丫鬟,秋芽害尉遲霓過敏,李倚薰怎麽可能脫得了關系?

裴彥琛即便對李倚薰興趣正濃,不舍得責怪李倚薰,尉遲霓也會對李倚薰不依不饒。到時候無論裴彥琛是否懲罰李倚薰,尉遲霓都會被裴彥琛厭惡,裴彥琛若是執意維護李倚薰,以尉遲霓刁蠻和記仇的性子,李倚薰日後在大皇子府還會有好日子過?

許清眉將一切設想得很好,本來事情也按照她設想的發展下去了,可是李倚薰現在竟然輕松地洗清了害尉遲霓過敏的嫌疑,讓她所有的計劃都功虧一簣。

“尉遲妹妹莫誤會,我只是心疼尉遲妹妹的身體。雖然查清這個丫鬟有沒有可能是受人指使很重要,可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大夫先看一下尉遲妹妹的身體。”許清眉微微垂眼,裝模作樣說道。

隨著許清眉的話語,屋內眾人這才想起許清眉之前讓平鵑給尉遲霓請大夫,許清眉還特意讓平鵑去求邱尚槐過來一趟。如今裴彥琛既然過來了,為何不讓邱尚槐過來給尉遲霓診治?

眾人又想到昨日在府門口,裴彥琛還主動讓邱尚槐給李倚薰診脈。怎麽今日裴彥琛明顯知道尉遲霓身上不舒服,卻不讓邱尚槐過來給尉遲霓診治?難道今日邱尚槐不在府中?

許清眉是知道今日邱尚槐在大皇子府的,不然剛才她也不會故意讓平鵑去請邱尚槐。而且她清楚尉遲霓也知道今日邱尚槐在大皇子府。

許清眉擡眸朝尉遲霓看去,果然看見尉遲霓望著李倚薰的眸光含著怒火。

裴彥琛如此輕慢尉遲霓,還有一個李倚薰在一旁做強烈的對比,她不相信尉遲霓忍受得了。

尉遲霓奈何不了裴彥琛,肯定會將怒火發洩在李倚薰的身上。

這時,平鵑終於帶著一個大夫走了進來。

許清眉看了平鵑一眼,讓人帶尉遲霓和大夫進內間。

尉遲霓畢竟是裴彥琛的側妃,還是戎國的公主,自然不能夠讓大夫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尉遲霓看診。

“等一下。”

李倚薰見尉遲霓要離開,她忽然溫和出聲道。

“如今已經證明側妃的過敏與我無關,側妃是不是應該對我道歉?”

李倚薰擡眼正視著尉遲霓,緩緩開口道。

先前尉遲霓的丫鬟在秋芽的身上發現了茉莉花粉,尉遲霓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她一巴掌。如果秋芽身上的茉莉花粉是她指使,或者是秋芽自己不小心蹭在身上的,她願意接受這一巴掌,可是現在她已經證明秋芽身上的茉莉花粉並不是她和秋芽想要謀害尉遲霓,她不想平白無故地挨尉遲霓這一巴掌。

屋內眾人聽見李倚薰的話語,都懷疑她們的耳朵出現問題了。雖然尉遲霓的過敏與李倚薰無關了,也不代表著李倚薰可以在尉遲霓的面前放肆。

尉遲霓自然不想給李倚薰道歉。憑李倚薰的身份,李倚薰哪裏配讓她給她道歉?

李倚薰見尉遲霓不願意,只能夠將目光望向一旁的裴彥琛。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柔聲說道:“尉遲姐姐先前無緣無故地過敏,身體不舒服,妾可以理解尉遲姐姐將火氣發洩在妾的身上的心情,可是如今真相大白,妾剛剛也是受了委屈的那個人,尉遲姐姐不願意對妾道歉,妾也無可奈何。只是妾希望殿下可以勸勸尉遲姐姐,尉遲姐姐好歹是殿下的側妃,若是尉遲姐姐在外面也如此行事,豈不是給殿下樹立無數的敵人?”

普普通通的幾句話語從李倚薰的口中說出,仿佛春風拂面,又帶著旖旎的味道,配合著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只讓人想要將心都掏給她。

而且李倚薰表面上好像在為尉遲霓不給她道歉開脫,實際上卻是在向裴彥琛陳述她的委屈,和告尉遲霓的狀。

裴彥琛哪怕不將尉遲霓打李倚薰的事情當回事,又怎麽會容許尉遲霓在外面到處給他樹敵?

尉遲霓作為裴彥琛的側妃,肯定少不了要與京中的夫人打交道。尉遲霓若是得罪了京中的夫人,便相當於幫裴彥琛得罪了京中的官員。

而且尉遲霓因為戎國公主的身份,行事向來沒有什麽顧忌,有的時候甚至會直接得罪京中的官員。

昨日匆匆一面,許清眉還當李倚薰是個守規矩的。如今一瞧,李倚薰哪裏是守規矩?李倚薰是在扮豬吃老虎,城府深得很,難怪素來對女人不近人情的裴彥琛會將她帶回大皇子府,剛剛她輕而易舉地便打碎了她所有的計劃。

裴彥琛擡起眸,深邃的眼眸落在尉遲霓的身上,眸光帶著警告。

哪怕裴彥琛什麽話語都沒有說,尉遲霓卻讀懂了裴彥琛的眼中的意思。可是憑什麽她得給李倚薰道歉?她先前打了李倚薰一巴掌,李倚薰是受了委屈。難道她今日就不委屈嗎?

尉遲霓指著李倚薰罵道:“誰需要你假惺惺地在殿下的面前充好人?你承受得起我的道歉嗎?”

許清眉暗笑。她覺得尉遲霓真不會看人眼色,現在裴彥琛明擺著要給李倚薰撐腰,尉遲霓居然還如此的分不清形式。

李倚薰無意與尉遲霓作對,可是今日過後,尉遲霓註定不會再給她好臉色。今日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憑什麽她就得白白挨了尉遲霓一巴掌?

李倚薰心酸地想著,今日若是許清眉的身邊的丫鬟被查出了茉莉花粉,尉遲霓敢像對待她般打許清眉嗎?

李倚薰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妾還是莫讓殿下對尉遲姐姐做這個惡人了。尉遲姐姐不僅是殿下的側妃,還是戎國的公主,若是被人誤解妾有意幹擾大燕和戎國的聯姻就不好了。”

說完,李倚薰還不忘怯怯地看了尉遲霓和裴彥琛一眼。

尉遲霓之所以行事敢如此的囂張和無所顧忌,便是因為身後有戎國做靠山。可是如果尉遲霓猖狂到連裴彥琛都不放在眼裏,便不得不讓人懷疑戎國和大燕聯姻的誠心了。

尉遲霓理解到了李倚薰話語中的險惡用心,她立刻謊張地看向裴彥琛,解釋道:“殿下,妾身今日雖然言行有些不妥,但是妾身嫁進大皇子府後,便時時將殿下放在心裏,平日裏行事更沒有罔顧殿下,殿下千萬不可被小人……”

“道歉。”

不等尉遲霓將話語說完,裴彥琛便冷聲打斷了尉遲霓的話語。大燕雖然有意與戎國交好,卻不代表著戎國和尉遲霓可以在大燕囂張得無法無天。

尉遲霓聽見裴彥琛冷邦邦的話語,心瞬間涼了。李倚薰未進大皇子府前,有誰能夠想到她今日居然會被裴彥琛逼著向一個身份低微,來歷不明的女人道歉?

可是現在裴彥琛既然開了口,誰又敢違抗裴彥琛?

尉遲霓垂下頭,手中的帕子快要被她撕成兩半,出口的話語幾乎聽不見,“對不起。”

李倚薰自然看出了尉遲霓的心不甘情不願,其實這輕飄飄的一句‘對不起’哪裏能夠抵消剛剛尉遲霓打她的臉的疼痛?她知道尉遲霓能夠做到這樣已經是極致,她微笑說道:“倚薰願意接受尉遲姐姐的道歉。”

尉遲霓憤怒地看了李倚薰一眼。誰稀罕李倚薰接受她的道歉。

尉遲霓不願意再待在這兒,她給李倚薰道歉後便冷著臉和大夫走進了內間。

許清眉看著尉遲霓消失的身影,心中遺憾尉遲霓未與李倚薰鬧得不可收場。

許清眉收回視線,面上仍然維持著面對李倚薰和裴彥琛時的端莊和從容。

許清眉擡眸看向李倚薰,溫和說道:“李妹妹今日受委屈了,那個讓李妹妹差點蒙冤的丫鬟,我會處置的。今日是我疏忽了,今後定不會讓今日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李倚薰不是愚笨之人,在彩兒承認是她不小心將茉莉花粉抹到秋芽的衣裳上時,她便大致猜測到今日是怎麽回事了。只是許清眉既然敢讓彩兒承認秋芽衣裳上的茉莉花粉是她所為,彩兒是不會將許清眉給供出來的。在沒有其它的證據情況下,誰也沒有辦法直言今日之事與許清眉有關。

李倚薰對上許清狀似關心的目光,笑說道:“許姐姐確實疏忽了。那個給秋芽的衣裳抹上茉莉花粉的丫鬟還是昨日許姐姐憐惜我才進府,特意調到杏瀾院伺候的。倚薰知道許姐姐是好心,只是許姐姐怎麽會將這樣一個毛手毛腳的丫鬟給我?”

李倚薰一邊說,眸光卻是看著裴彥琛的。

這便是明晃晃地在裴彥琛的面前給許清眉上眼藥了。

許清眉剛剛看見不可一世的尉遲霓被逼著向李倚薰道歉,她的心情挺愉悅和爽快的。可是若是李倚薰不知天高地厚地妄想在裴彥琛的面前編排她,她是不會容忍李倚薰的。

許清眉扶著丫鬟的手,規規矩矩地在裴彥琛的面前跪了下去,“殿下,今日之事雖然與妾身無關,可是若不是妾身將彩兒那個丫鬟給了李妹妹,今日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尉遲妹妹和李妹妹今日皆受了委屈,妾身請殿下懲罰。”

李倚薰的心中冷笑。彩兒只說是自己不小心將茉莉花粉給抹到了秋芽的身上,完全沒有提到許清眉。裴彥琛怎麽可能因為她給了她一個毛手毛腳的丫鬟就懲罰許清眉?

許清眉此舉根本是篤定了裴彥琛不會懲罰她。而且許清眉如此謹慎和小心,倒是顯得她咄咄逼人和以小欺大了。

李倚薰筆直地站著,直言不諱道:“許姐姐可不是錯在將一個毛手毛腳的丫鬟給了我。殿下信任地將整個皇子府交給許姐姐管理,今日許姐姐好心邀請我和尉遲姐姐來品茶,許姐姐既然知道尉遲姐姐對茉莉花粉過敏,許姐姐怎麽事先也不讓人留意著屋內?”

“我和秋芽對尉遲姐姐過敏一事毫不知情,許姐姐既然操持著府中的各種事情,許姐姐事先應該派人將府中之人的忌諱告知我才是。”

屋內的下人皆詫異和錯愕地看著李倚薰。剛剛李倚薰要求尉遲霓給她道歉便足夠讓她們驚訝了,現在李倚薰竟然膽大包天的在裴彥琛的面前數落許清眉的錯處。難道李倚薰以為有裴彥琛的寵愛,便可以在府中為所欲為?

李倚薰自然不是想在大皇子府為所欲為,昨日她隨裴彥琛進府時本是準備謹小慎微,與許清眉及尉遲霓好好相處的,可是今日的事情讓她知道哪怕她想要與許清眉和尉遲霓和平共處,相安無事,許清眉和尉遲霓卻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許清眉今日設計下這一切,她自然不會一直傻乎乎地站著任人欺負。

而且她今日忍讓和退讓了,未來她或許就會在許清眉的設計下丟了性命。

許清眉的身體一僵。她主動對裴彥琛認錯,不過是想讓裴彥琛看看李倚薰仗著他的寵愛有多麽的猖狂和囂張。

正如李倚薰想的那樣,裴彥琛不會因為她給了李倚薰一個毛手毛腳的丫鬟就懲罰她,可是若是一個姨娘居然因為一個丫鬟就對主持中饋的側妃步步緊逼,她倒是要看看裴彥琛還會不會一如既往地疼愛李倚薰。

可是李倚薰居然順桿子爬,真的認認真真在裴彥琛的面前列舉起她今日的錯處來。

李倚薰眨巴了一下眼睛,笑說道:“不過倚薰相信許姐姐或許也不是故意的,畢竟許姐姐一個人管理著偌大的皇子府,難免會有懈怠的時候。”

話語說到這個份上,許清眉終於懂了李倚薰的目的。李倚薰想讓裴彥琛動她的管家權利。

可是她嫁進大皇子府後,大皇子府就一直是她在管理,她豈會讓李倚薰輕輕松松就將管家的權利從她的手中給分出去?

許清眉擡眸看了裴彥琛一眼,笑說道:“多謝倚薰妹妹體諒。倚薰妹妹既然指出了我的不足,如今倚薰妹妹已經進了大皇子府,不知道倚薰妹妹可願意陪姐姐分擔?”

許清眉自然不是真心想讓李倚薰幫她管理大皇子府,她只是想讓裴彥琛知道李倚薰有多麽的天高地厚,剛剛進府就妄想管理大皇子府。

裴彥琛從小就被純宣帝當作儲君培養,裴彥琛再寵愛李倚薰也不會荒唐地將大皇子府交給一個姨娘管理。

李倚薰想讓裴彥琛動她的管家權利,她倒是要看看李倚薰承不承受得起這份福澤。

李倚薰猜測到今日的事情皆是許清眉設計,確實想要對許清眉小小地反擊一下,但是她也不會傻乎乎地想要和許清眉一起管理大皇子。

管家的大權豈是她一個初來乍到的妾室可以觸碰的?

李倚薰聽見許清眉的話語,彎了彎笑說道:“許姐姐真是折煞倚薰了,倚薰出身低微,哪裏會這些?許姐姐若是真想找人分擔,許姐姐應該找尉遲姐姐才是。”

說著,李倚薰對著裴彥琛微微屈膝,溫聲細語道:“尉遲姐姐出身高貴,自幼便有許多傑出的先生教導,妾相信有尉遲姐姐幫許姐姐分擔,一定可以將這偌大的皇子府管理的更好。”

許清眉聽見李倚薰的話語,臉上的笑容僵硬。

許清聽見李倚薰提起尉遲霓,便意識到她上當了。李倚薰從一開始就沒想著要和她一起管理皇子府,她誘導著她說出要與她分擔的話語,實際上她就是想將她手中的管家的權利拱手讓給尉遲霓。

李倚薰是沒有管理大皇子府的資格,尉遲霓可不是。

許清眉慌張地看向裴彥琛,說道:“殿下,自從殿下將管家的權利交給了妾身,妾身就戰戰兢兢地幫殿下管理著大皇子府,從未出過差錯……”

“剛剛許姐姐不是還說今日我和尉遲姐姐皆受了委屈,感謝我指出許姐姐的不足,想要找人分擔?”李倚薰詫異的望著許清眉,狀似驚訝說道。

許清眉的話語一下子頓住了。她若是不想要將管家的權利分給尉遲霓,豈不是證明她剛剛對裴彥琛和李倚薰說的那些話語是假惺惺?

許清眉擡眸打量著裴彥琛的臉上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裴彥琛的臉色比剛才冷了幾分。

“妾身也覺得讓尉遲妹妹一起管理皇子府極好。”許清眉跪在裴彥琛的面前,一字一句道。

裴彥琛掃了一旁的李倚薰一眼,李倚薰乖巧地站著,美眸微斂,看起來單純無辜極了。

裴彥琛說道:“既然如此,明日你便將賬本和鑰匙送到惠雪院。”

惠雪院是尉遲霓居住的院子。

“是。”

許清眉溫順地應道,她的心中卻在滴血。

尉遲霓進大皇子府這麽長的時間,她都沒有讓尉遲霓抓到把柄,將管家大權牢牢地抓在手心。現在卻因為李倚薰的幾句話語要將管家的權利分給尉遲霓。

見狀,李倚薰不想在這兒再待下去,告辭離開。

剛才尉遲霓明顯已經看出了彩兒很大可能與許清眉有關,相較於她這個無足輕重的小嘍啰,她相信尉遲霓對頗有威脅的許清眉更有興趣。

“殿下……”

許清眉扶著丫鬟的手起身,她深情地望著裴彥琛。

這還是裴彥琛第一次主動來她的院子,她想讓裴彥琛留下來。

可是不等許清眉將話語說完,裴彥琛就轉身朝外走去,動作沒有絲毫的留戀。

……

那廂,李倚薰剛剛回到杏瀾院,就聽見外面響起下人給裴彥琛行禮的聲音。

李倚薰將手中的瓷瓶放下,疑惑地站起身。他不留在那兒陪伴許清眉,或者去惠雪院安慰尉遲霓,為何來了她這兒?

心中這樣想著,李倚薰卻是擡手快速整理儀容,規規矩矩地給裴彥琛行禮,說道:“妾見過殿下。”

裴彥琛瞥了一眼李倚薰放在桌子上的瓷瓶,說道:“還沒抹藥?”

“妾正準備抹藥,殿下就來了。”李倚薰直起身,嬌聲說道。

裴彥琛在桌邊落座,將瓷瓶拿在手上。

“謝謝殿下。妾剛才不小心碰到臉上的傷,可疼了。”李倚薰乖巧地在裴彥琛的對面坐下,適當地在裴彥琛的面前賣慘。

裴彥琛將藥膏塗抹在李倚薰的臉上,沒好氣道:“既然疼,為何不躲開?”

“尉遲姐姐是殿下的側妃,尉遲姐姐要打妾,妾哪裏敢躲呀。”

李倚薰的一雙美眸瞪圓,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裴彥琛卻想到剛才李倚薰要求尉遲霓道歉時,屋內的人可是都對她的大膽感到驚訝。

“你以後可以躲開。”裴彥琛斂了眸,凝視著李倚薰說道。

李倚薰眨了眨眸,清澈的眸子中浮現驚訝。她自然知道裴彥琛的這句話語的意義,也就是說日後尉遲霓和許清眉不能夠憑借身份再對她任意打罵。

尉遲霓和許清眉若是想要責罰她,在裴彥琛沒有發話之前,她也可以不接受。

“殿下才來了一會兒,妾的臉上的疼痛就減輕了好多。”李倚薰緩緩拉近與裴彥琛之間的距離,聲音嬌媚。

尉遲霓和許清眉皆出身不凡,她在這個皇子內卻只能夠指望裴彥琛。

“你確定不是邱尚槐的藥膏的功勞?”

裴彥琛給李倚薰抹完藥,將藥瓶放回桌面上。

“那也是因為殿下給妾抹藥呀。”李倚薰將上半身撲進了裴彥琛的懷裏,聲音比剛才還要嬌氣。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裴彥琛卻將李倚薰的身子稍微往後拉了拉,免得他剛剛給李倚薰抹的藥膏轉瞬間就被蹭在他的衣裳上。

李倚薰的一雙美眸幽怨地望著裴彥琛,沒見過像他這樣不近人情,冷硬無情的。

裴彥琛說道:“我待會兒會讓人牙子進府一趟,之前許側妃給你安排的丫鬟,我會讓管家將她們調回原來的位置。”

李倚薰本來對身邊伺候的丫鬟是不在意的,她之前在鐘府做過丫鬟,並不需要別人伺候她。可是彩兒的事情讓她警覺了,她的身邊的伺候的丫鬟若是有異心,日後是不是還會發生今日這樣被身邊的丫鬟暗害的事情?

而且今日如果不是她和秋芽昨日才進府,彩兒的舉動估計也會算在她的頭上。

只是她身份低微,許清眉又名正言順地管理著皇子府,她沒有理由將許清眉給她的丫鬟貿然趕出杏瀾院。

李倚薰正犯愁如何與裴彥琛提這個事情,不想裴彥琛會主動提出這個事情。

“許姐姐和尉遲姐姐那邊……”

李倚薰咬唇,躊躇地望著裴彥琛。現在皇子府是許清眉和尉遲霓在管理,裴彥琛插手她的院子裏的下人的事情,許清眉和尉遲霓估計會不悅。

“你現在才開始擔心她們,是不是晚了?”裴彥琛的一只大手摟著李倚薰的腰,手指點了一下李倚薰的鼻尖。

剛才在許清眉的院子,她三言兩語就讓許清眉將管家的權利主動分給了尉遲霓,那個時候她的膽子可不小。

李倚薰反駁道:“妾不是擔心尉遲姐姐和許姐姐,妾是擔心殿下。殿下就這樣將許姐姐安排的丫鬟調走了,許姐姐若是誤會了殿下怎麽辦?”

“是嗎?你如此為我著想?”裴彥琛望著李倚薰狡黠的眸子,故意拖長了語調。

李倚薰一臉認真地點頭,說道:“是啊,殿下若是不高興了,妾也會不開心的。”

李倚薰這話語可不是假話,她現在的一切全倚仗著裴彥琛,裴彥琛若是不高興了,她自然也會受影響。

李倚薰伸手摟住裴彥琛的脖子,仰著脖子去親吻裴彥琛的滾動的喉結。之前忙著趕路,裴彥琛已經好幾日未碰她了,她不相信他不想她。

李倚薰整個人軟得像沒有骨頭,隨著她的動作,嬌軀趴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身上的香甜的清香竄入了裴彥琛的鼻尖,比上好的美酒還要讓人迷醉。

“故意撩撥我?”裴彥琛掐住李倚薰的纖細的腰肢,在她的飽滿的唇瓣上啃咬了一口。

李倚薰紅著臉避開裴彥琛的目光。先前未回府時,裴彥琛的身邊只有她一個女子,現在大皇子府內有許清眉和尉遲霓兩位側妃,府內規矩又多,她不知道裴彥琛什麽時候才會再來她這兒,她自然想讓裴彥琛多陪她一會兒。

感受著男子的強大的氣息,李倚薰心生膽怯便想要退開,下一瞬男子精悍的身體朝她籠罩了過來,她被裴彥琛給抱了起來。

女子暧昧的啜泣聲斷斷續續從屋內傳出,讓院內伺候的下人都羞紅了臉。

李倚薰未進大皇子府之前,裴彥琛即便是對待許清眉和尉遲霓兩位側妃都是淡漠疏離,冷淡禁欲,未料裴彥琛會對新進府的李倚薰如此熱情和親昵。

杏瀾院的事情傳到許清眉的耳中,卻是讓許清眉紅了眼眶。

許清眉想到剛才的事情,小聲說道:“剛剛我眼巴巴地看著殿下,只盼望著殿下能夠留下來陪伴我,殿下卻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殿下前腳從我這兒離開,後腳就去了杏瀾院。今日殿下還將我的管家權分給了尉遲霓,殿下怎麽能夠對我如此無情?”

說到最後,許清眉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她未出嫁前,在一眾貴女中也是佼佼者,她自問容貌和家世皆不差勁,不然也不會被純宣帝挑中嫁給裴彥琛,可是裴彥琛的目光卻從不在她的身上停留。

一旁的平鵑見許清眉如此,她的心中也不好受。她恭敬說道:“側妃,當務之急還是要將管家大權從尉遲側妃那兒給奪回來。現下大殿下還只是讓尉遲側妃和側妃共同管理大皇子府,以尉遲側妃的性子,尉遲側妃肯定會設法將側妃手中的權利逐步奪走。”

許清眉聽見平鵑的話語,說道:“你說的話語,我何嘗不明白?只是剛剛李倚薰幾句話語就讓殿下將我的管家權分給了尉遲霓,殿下若是有心,也不會這樣輕易的便讓我和尉遲霓一起管理大皇子府。”

許清眉的心中害怕的是,裴彥琛早早就想讓尉遲霓和她一起管理大皇子府了。今日裴彥琛不過是借機會對她開這個口。

她本以為裴彥琛之前一直讓她管理著大皇子府,她在裴彥琛的心中總是有那麽幾分不同的。許清眉不想承認她在裴彥琛的心中和來聯姻的尉遲霓沒有什麽兩樣。

許清眉恨恨地說道:“都怪李倚薰那個賤蹄子,今日我的計劃如果沒有被李倚薰破壞,尉遲霓哪裏還會有在我的面前囂張的機會?我嫁進大皇子府後就一直在守活寡,殿下現在卻對那個李倚薰百般寵著,甚至連她的院子裏的下人都要越過我為她料理。”

昨日剛剛見到李倚薰的時候,她還心存僥幸覺得裴彥琛即便對李倚薰有那麽幾分上心也不會太過火。今日裴彥琛不僅因為李倚薰責怪了尉遲霓,還因為李倚薰的話語將她的管家權分給了尉遲霓,如今裴彥琛更是將她本來安排給李倚薰的丫鬟調走,重新給李倚薰安排伺候的下人。

裴彥琛何嘗插手過此等小事?而且裴彥琛將她安排的丫鬟調離杏瀾院,便代表著他不信任她了。

平鵑看了許清眉一眼,恭敬說道:“側妃,人牙子馬上就要進府了,需要奴婢安插人在杏瀾院嗎?”

許清眉擡手阻止道:“不可。殿下既然將我之前安排在杏瀾院的丫鬟調離了,明顯是懷疑我之前安排在杏瀾院的那些丫鬟了。而且我們若是在殿下的眼皮底下動手腳,很難保證不會被殿下察覺。若是被殿下知道了我們暗中的手段,得不償失。”

平鵑點了點頭,說道:“只是如此一來,日後我們就很難知道杏瀾院的情況了。”

許清眉說道:“今日的事情,還是我太莽撞了。為了不讓殿下起疑心,我這段日子不僅暫時不能夠動李倚薰,還得對她以禮相待。我總覺得這個李倚薰怪怪的,殿下說她是棋南富商的義女,卻沒有說李倚薰在去李府之前的來歷。而且我聽說李府的人都被一場大火給燒死了,為何唯獨這個李倚薰活了下來?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了解一下這個李倚薰,我倒是要看看她的身上藏著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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